Silent July

一腔思绪,无从下笔

高热


高热

灵感来源:P1-P2

纪实向

*不涉及cp的轻度all向

*因为不确定会写到几个人而且可能也有人不吃all向最重要的是目前还没找到all向tag所以只打个人tag

*人生第一次rps文学创作,求轻喷

*尽量一发完/要是没完就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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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开端与往常并无不同。大家在按时起床洗漱,在场地里进行早训,到食堂吃队内营养师科学配比过的早餐,然后分男女在休息室集合,在这里,厚生劳动省派出的医疗人员正在准备为他们接种第二针疫苗。

丹羽孝希将训练短袖的右半只袖子卷到肩头,他是左利手,因而两次疫苗接种都在右臂上,时隔三个星期,第一针的针眼几不可见,然而那时接种后肿痛酸热的感觉似乎还有迹可循。

“丹羽前辈今天打算怎么安排?”

张本智和排在他前面,回过头来问话的语气里多少夹杂些紧张,毕竟昨天才过了18岁生日,多多少少还是孩子脾气,小孩子嘛,害怕打针也是可以被允许的。

“虽然仓岛教练说今天接种之后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不过我想还是会个人练习或是和张本你练一下双打吧。”虽然和水谷前辈的双左搭档也需要更多的配合练习,不过他和伊藤的混双此次是重中之重,想来会先去女队那里吧。

张本想要回句什么,排在他前面的水谷隼已经接种完毕,只好乖乖坐在医生面前的椅子上。刚一完成接种前必需的问询,张本就将头歪到一侧,视线逃避着医生的动作。丹羽孝希站在后面看他牙关略微咬紧的侧脸和不住乱飘的眼神,不觉有些好笑,自从他自己做了父亲,张本在他眼中就更像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而不是天赋奇才的后辈了。

这个想法要是被张本知道了,大概会挥着球拍反驳:“我已经成年了!”吧,虽然生日都还没超过24小时。丹羽一边微笑着和长出一口气的张本点头示意,一边坐下来伸出那只长在非运动员女性身上都嫌细的右臂。医生熟练的掰碎一瓶试剂,用针管抽出药液。丹羽孝希看着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心想不管是哪一个行业,果然这就是肌肉记忆的力量吗?

熟悉的针尖刺入皮肉的痛感,尖锐但又迅速地消失了。

他站起身,水谷隼和张本智和已经在留观区用手机打发这重要却无意义的半个小时。他们都清楚这一批疫苗实在算不上有多安全,但是投入给他们的使用之前,训练馆里的工作服务人员、教练陪练和替补选手都已经完成了两针的注射,并没有表现出多大副作用,他们此前接种的第一针,除了丹羽表示接种处有点肿痛,也都没有发生任何不妥。

“毕竟是丹羽嘛。”

对于这独一份的不良反应,包括本人在内所有人都没有产生多大波动,毕竟丹羽孝希是公认的“代表女队出战也不会被提出抗议的唯一人选”。

水谷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向队医示意一边往女队休息区找伊藤,路过张本和丹羽的时候还颇具前辈风范地关心了一下两人的状况。张本目送他走到门口,凑过来问丹羽:“前辈,这次肩膀还疼吗?”丹羽听出他话里的揶揄,反问:“那张本同学呢?这次和上次哪次医生扎得温柔一点?“

张本智和看着丹羽孝希微微陷下去的酒窝,眯起来的下垂眼,和随着身体节奏轻轻摇摆的一撮蓬松的呆毛,突然感觉当着十分尊敬的人面前出了糗而尴尬的很,低下头去嘟囔了几句才没有觉得疼。丹羽突然觉得心脏跳动的不太安稳,以为只是注射疫苗的身体简单应激,发出几声像气流从咽喉里流出一般的轻笑。

半个小时早就过去,剩下的队友也都结束了接种,医生们收拾了医疗箱从大门离开,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还残留在大厅里,丹羽吸了吸鼻子,感觉一种微醺的眩晕。

他的酒量这么差了吗?

张本正在和陪练对拉,丹羽孝希拿起拍子走到另一张案子前,决定从最简单的正手动作开始练起。一套热身下来,激烈运动带来肌体的兴奋,心脏像刚开始坐大摆锤一样开始缓慢加速而混乱的跳动。

丹羽觉得自己今天累的要比平常快一点,500个正手位将将做完,口腔里干得发渴,他放下拍子去拿水,碰上水谷和女队一起走进训练馆,水谷看见他,脸上浮现出常见的带着夸张的讶异的的神情:“丹羽你做了多少组训练了?怎么汗出的像浸了水似的?”

水谷前辈说话爱夸张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丹羽拨弄了几下刘海,发现确实湿得有点粘起来,心里暗暗叹气。石川佳纯这时也凑过来打量了他一番,有点疑惑跟担心地问他:“丹羽觉得很热吗?你脸色很红啊。”

“不,我不觉得热,可能只是运动的缘故吧。”丹羽低下视线,他一向不怎么自信的时候就喜欢垂下眼睛,说话也很小声。

水谷这一行人犹豫地看了他一眼,都各自走到案子前开始热身,一时间场内只有运动的喘息声、乒乓球与拍子、台面的撞击声。

丹羽孝希慢慢走回到自己的台前,突然,有一股短促而迅速的寒意从胸口射入,随着心脏不正常的颤动迅速扩散到全身,另一股蒸腾的热气却从脚底一路冲到头顶,澎湃的汗意一浪一浪透过后背将训练短袖再打湿一层,瘦削的身体开始难以抑制地小小颤抖,矫正过的两排整齐的牙齿自动磕碰,使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左手紧紧地抓着拍子,指节烧的通红,指尖却因为用力开始发白,不太常发力的右臂整个手肘都压在台面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形,留下一片粘腻的汗印。。

——完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看见丹羽孝希的脸,就会看到濡湿的刘海下那张不大的尖脸煞白一片,然而颧骨的部分却升腾起不祥的潮红,薄而平的嘴唇很快因为缺水和高温干燥起皮失去血色。他不能马上确定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他潜意识里产生一种猜想,那种几率不算太低但也绝对没到常见地步的疫苗副作用,找上门来了。

这种长时间的安静终于引起了张本的注意,他很快发现了不对要上前来,丹羽在生理性眼泪刺激的通红的眼角模糊的余光里看见张本的动作,强行从阵痛的胸膛里发出一声“别过来”,情急之下声音之大音调之高把张本这一人形喇叭吓了一跳。

“前辈?你还好吗?”

张本的脚踟蹰在原地,身体还保持着向前去的惯性,一时间场面有些滑稽。

我不好,丹羽心想,所以你们离我远点。

万一他真的无法参加比赛,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托这些队友下水,尤其是寄予厚望的张本、水谷和伊藤他们几个。他提着一口气走到长椅边,拿起之前放在那里的口罩,戴在脸上的动作整个都哆嗦得一顿一顿的,他转过身想坐在长椅上,这样至少昏过去得不会过于难堪,然而他实在没有更多的力气了,身体像一滩流动的水一样靠着长椅的椅子腿,慢慢侧着躺倒在地上。

视线已经彻底模糊成一片,好多混乱的色块在眼前跳动,耳边男男女女的声线嘈杂难闻,急到失去敬语的日文里似乎还参杂着张本仓皇的四川方言。意识彻底归于黑暗之前,丹羽孝希想——

迄今为止所有的努力和坚持,还是只能到此为止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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